刘瑜在《送你一颗子弹》中谈到她初到剑桥执教,即被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吓得一愣一愣的。有学生在作业中控诉西方国家怎么样毁了进步中国家;甚至有学生为斯大林主义大唱赞歌在几乎可以认作是很多普世价值的策源地的老牌资本主义的国家英国,21世纪,世界级名校剑桥大学,古拉格的幽灵竟徘徊不去?
但要紧的不是学生说的对与不对,而是学生有充分的思想自由与讨论自由。英国自由主义的思想先驱约翰-密尔在《论自由》一书的首章谈的就是思想自由和讨论自由,在密尔看来,即便是对显明的错误言论的压制也是对整个人类的掠夺。密尔觉得思想自由和讨论自由非惟攸关人的价值与尊严,亦且是人类社会进步与文明进步之所基。密尔特别提出禁锢言论的代价有二,一是牺牲掉人类心灵中的全部道德勇敢性;二是在精神奴役的一般氛围中,从来没也永不会有一种智商活跃的人民。
还是让大家来重温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的女革命家卢森堡的话吧。1918年10月革命后不久,罗莎-卢森堡就在《论俄国革命》中对苏俄体制进行了马克思主义式的批判:自由遭到限制,国家的公共生活就是枯竭的、贫乏的、公式化的、没效果的,这正是由于它通过取消民主而堵塞了所有精神财富和进步的生动活泼的泉源没自由的建议交锋,任何公共机构的生命就要渐渐灭绝,就成为没灵魂的生活,只有官僚仍是其中唯一的活动原因。
和英国学生可以在作业和考卷中放言无忌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大家国家的大、中学校的政治思想理论课考试的禁令高悬―――答卷不能出现政治性错误。我曾问过一个刚刚考完试的学生:什么叫不能出现政治性错误,该学生的回答叫人绝倒:就是不准说真话呗!我自然不会肤浅到觉得凡政治性错误的言论都是真话,凡政治性正确的言论都是谎言,但该学生的带有黑色幽默风格的回答还是值得大家深长思之。
中国为何培养不出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大家的教育为何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对诸这样类问题的讨论文章可谓车载斗量,教育专家借此出足了风头,时评作者赖之赚足了稿费。但最非常重要的一句话却没或者鲜有人道出;最最重要的答案不就隐藏在英国学生的放言无忌和中国学生谙熟忠于、紧跟、一致那一套话语的对比之中吗?
中国孩子则说今天我幸福地见到了,美国孩子说总统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何那样多人讨厌你吗。这又是一组对比,如此的对比背后同样隐藏着那些宏大问题的答案。连小学生 也了解在有的时候必得用报纸社论语气讲话的社会,是一个没革新活力 的社会。对于中国孩子来讲,见到了大人物就是幸福,长期的潜移默化,在孩子的无意识中,我们的幸福生活端赖国家的赐予,自己不需努力,甚至不需思想,仅需爱戴 、拥护领袖,即可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对于美国孩子来讲,总统也是和大家一样的人,甚至是不值得信赖的,每个人的建议和思想都非常重要,思想的裁判是我们的头脑;我们的将来不可以由领袖摆布,幸福、安稳的生活端赖我们的努力与创造。哪一种回答,或谓哪一种教育更通往完善的人格,已不需要多言。
大家的教育为何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回答如此的问题不需长篇累牍地论证来,剖析去,也无需多么高深的人文社会科学素养,由于答案就明了解白地摆在那里,只是大家视若无睹。就连我的教中学习化学的夫人都了解是什么问题,于餐桌上每每道及,我则正好借之佐酒,叹息之余,浮一大白。我想那些专家们的欲言又止,躲闪其词的论证剖析,未必比大家夫妻之间的私语高明到哪儿去!